东山羊

信念是鸟,它在黎明仍然黑暗之际感觉到了光明唱出了歌。

【综英美】光明守护者41

(简单来说就是原创人物守护二代老爷的故事)

具体文案请看【综英美】光明守护者1



调成禁音的手机在谦和的外套口袋里不停震动着。陌生的触感让他迟疑片刻又手忙脚乱的放到耳旁。逐渐寒冷的天气让室内包括手机都感染上冰凉。没有声音,依旧是沉默的震动。

 

系统52看不下去了,他甚至有时间在无奈与嘲笑的反应中选择其一。

系统52:认真的?你都没按接听键。

很显然,他折中了一下,一如既往。

 

谦和抿紧嘴唇,装作无事发生的接起了电话。不过脸上的红晕和发痒的鼻尖应该还会再持续一阵。他真的只是一时间惊慌过了头,而不是一个没有任何常识的小屁孩。

 

震动消失了,可对面一时间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于是谦和等不及的开口:“布鲁斯?”另一边则传来“谦和......”他们的声音碰撞交叠在一起,又同时沉默。

 

谦和并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一阵寂静后他似乎听到了对面短暂的轻松的笑声,又硬生生以一种低沉且磁性的声音中断,好串联起下面这句邀请。“我来接你,就在楼下。”短促却温和,叫人无法拒绝。

 

于是当迪克·格雷森夹着篮球在走廊里看到谦和迎面小跑过来道别时,他同时也注意到了对方脸上焦急中又带着点希冀的神色。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篮球场邀约理所当然的咽了回去。

 

最后他只是挥挥手说了句“周末见。”

 

——

 

布鲁斯放下了手机,静坐在车里透过仅剩不多的日光看着少数略过车外搓手哈气的行人。说他停在了校园的后门其实相当不准确。那是一个临近交叉路口的巷子,在校园侧后方,十几步的距离却能隔绝很多东西。

 

布鲁斯下意识握了会方向盘又放手,精明的脑子少有的迟钝。他在想,他没告诉谦和他把车停在了哪。他很会隐藏,纠结的脸色没有显现,但他的思维有一刻还是打了拐。

 

我就应该直接在大门口停下,就像很多青春期孩子都期望的一样,好给他一个可炫耀的话头,一个短暂成为焦点的时刻。他单纯这么想着,活像一个资本主义大家长。

 

然后,他不出意料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因为他了解,在某方面可能比谦和本人都要了解,对方并不是个期待“瞩目”的人。“瞩目”会让一个踏实且真诚的人变得局促,而这也是布鲁斯仍然等在这里的原因。

 

几秒钟后,透过暗灰的玻璃,布鲁斯看到那年轻人奔跑过来。挥着手又一边笑,路线笔直。这让他意识到自己担忧的多余,对方似乎总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亦如他们第一次相遇。

 

谦和的速度一直很快,直到来到车子近前。布鲁斯看到他像是考驾照一样踌躇的在车边绕了半圈。类似于求救的目光隔着车窗被接收。而当布鲁斯真正意识到对方是在寻找那不存在的车后座时,他终于摇下车窗。

 

“不用紧张,坐我旁边就好。”略微停顿又跟了一句。“我开了暖气。”语调温柔的能让所有时尚周刊的封面女郎都为之疯狂。

 

阿尔弗雷德在大宅前的花园里清扫着地上所剩不多的季节性落叶。他将时间计算的极其精准,当他放下扫帚不过一分钟,黑色车辆恰巧在他眼前行驶而来。娴熟的开启铁门,老管家为持续的轰鸣声感到些许疑惑,他察觉到了车速的异常。

 

而当他看到布鲁斯沉着脸从副驾驶抱下那个年轻人的时候,疑惑转为了惊讶。

 

“拿一些布洛芬和泰诺林。”布鲁斯说着已经快步走上了楼梯。“还有温度计。”他最后补充。

 

于是惊讶成为了然,阿福速度极快的继续履行自己的本职。

 

——

 

那晚的雨水一定过多了,多到可以顺着狂风隔着兜帽渗进谦和的耳朵里。湿热的,憋闷的,好像已经沸腾滚烫了。脑海中,那些沸腾产生的气泡在破碎的间隔里窃窃私语,扰得人头疼欲裂,烦躁不堪。

 

刚开始一切都好好的。他坐进温暖的车厢,无法抑制的向驾驶坐上的人传达自己的思念。车开动了,他说着笑着,尽力清醒着,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布鲁斯身上,但没过一会又转移到车外模糊的风景上。上嘴唇碰下嘴唇的运动于是停止了,谦和捏着身上的安全带,确保自己稳稳的陷进车座里。说不上什么第一次坐豪车的兴奋与激动,看了眼布鲁斯认真开车的摸样,他只是觉得心安。

 

心安很好,和平和相当,让人觉得舒服。但同时,它会让人松懈,让疲惫一下子占领所剩不多的空闲区域,简而言之,它令人犯困。

所以等到布鲁斯第二次转过头时,他发现谦和已经睡着了。在高热和困倦的裹挟下轻而易举的睡着了。

 

——

 

还记得谦和的梦吗?过去他经常梦到漆黑披风的一角,无奈的是他永远都抓不住。但现在,他没伸手就已经被笼罩在了一片宁静的阴影下。布鲁斯正坐在床边,伸手贴上他的额头。还嫌这样测量不够准确似的,他又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系统52:......

 

系统52:我真应该把这段录下来,在宿主醒了后循环播放。

 

因为离得足够近,布鲁斯可以完全看清谦和较长的睫毛,温和的眉宇,因热度发红的脸颊,以及缺少了些红润色泽微微起皮的嘴唇。

 

说实话,布鲁斯此刻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他阴沉着脸,与出门时的神情大相径庭。而随着他视线的向下,转变来的更加明显。他注意到了对方领口上蔓延出的一小块淤青。崭新的,像根茎深入地底,他却只能看到土地表面的叶片。

 

永远别让一个侦探产生探究情绪,在他没弄明白前,别指望他会离开。

 

于是当阿福端着药片推开房门时,他看到自家少爷已经掀起了床上年轻人的内衬,摸索着对方袒露的胸口且目不转睛。

 

系统52:呜呜呜阿福你管管他啊啊啊啊啊!

小白不应该质疑一个老管家的职业素养的。

 

阿福只是平静的瞟了一眼布鲁斯。“我刚刚在时报上面读到了一篇有趣的文章,下面有为青少年预留的法治版块。但我真没想象过哪天您的名字也会夹在其中。”(1)他把铁盘放到了床边的茶几上,声音稍响。

 

“当然不会,阿福。”布鲁斯将谦和的衣服恢复原样,又伸手去拿老管家递过来的药片和水杯。“我在检查他的伤口。”

 

粗糙温暖的手掌擦过皮肉,谦和理应是有感觉的,但他始终昏昏沉沉无法做出回应。自然,他也没法察觉或者去思考此时的布鲁斯到底想到了些什么。可真正万分可惜的是,他错过了对方眼里的担忧,眷注,以及怜爱。

 

在布鲁斯眼前,谦和靠着枕头乖顺的就着水吃下了药片。那是迷糊的清醒,在布鲁斯手指触碰他嘴唇的时候服从的要命。

 

不知什么时候,阿福已经轻轻带上了门,显然他还有很多其他家务事得完成。

 

布鲁斯注视了一会谦和此刻的摸样一边帮他掩好被子。回忆如潮水,不自知的翻涌过来。

 

雪山上是相当寒冷的,刺骨的干燥的冷。空气过肺能带走所有水分。冰上的雪很硬,粗糙的和沙烁没什么两样,使劲握住也化不掉,它会从手套的缝隙里流出更多。

 

好在保暖措施的完备和每日艰苦的训练,在那半年多的时间里他们的身体从没什么大碍。唯独掉进冰窟窿的那一次。

 

为了躲避杜卡的劈砍,起先是我掉了下去,布鲁斯想。

 

然后第一时间,谦和扔下了手中的刀具奔跑过来。他拉住了布鲁斯的小臂。

 

让人唏嘘的是救援其实没有成功。雪又硬,洞口又滑,结果不可避免的变成两个人在水下滚成一团,最后被杜卡一手一个揪着领子提了上来。

 

布鲁斯在一天一夜后逐渐恢复,谦和则在三天后的训练中直挺挺的倒下。雪在他的脸颊上融化,湿润短暂的停留又在热度下被蒸发。

 

他善于忍耐,善于憋回所有的坏事与不好的感想,布鲁斯一直都清楚。因为每当他们见面,他总是笑着。

 

这曾让布鲁斯产生误会,就在他们刚刚认识的第一个星期。最初布鲁斯认为对方是在一个富足的装满爱和温馨的家庭里长大的。善良,热情的表象根本无需多余的侧写。他像是从明亮的大都会出发的孩子,没有任何闯荡的能力,空有一颗莽撞的心。

 

所以当布鲁斯第一次认识到谦和与他来自同一座城市的时候他极其微小的惊讶过。因为他见过很多哥谭的年轻人,从小时候到离开了这么久的现在,他依然能回想起那些人厌倦的面容。很多年轻人过早的怀揣起忧虑和厌烦。成人对于生活和现状的不满,以致他们开始憎恨自己脚下孕育出自己的城市。这种情绪会延伸到下一代,年轻人被映射,成为极端情绪的缩影。

 

可在谦和身上,布鲁斯想,他从来都感觉不出半点压抑。

 

开始,他尝试从心理的角度去剖析。剖析对方的出处,他的家庭,听他说他的过去。时刻保持怀疑,直到最后......

 

但他没能坚持自己怀疑的态度,也没等来所谓的“最后”。(2)他等来的只是猛然失去的重量,让他几夜都睡不着觉的酸痛的手臂和一段再也抹除不去映入瞳孔又深入脑海的回忆。

 

回哥谭的这段时间他在想,他一直在想,他自己于哥谭的意义,这个年轻人于他自己的意义。

 

相当奇怪,布鲁斯想。有时他光是看到谦和都会感到愉快,就像现在。这让他产生疑惑,也让他更多的思考。

 

他相当喜欢这个年轻人,因为他的朝气,他的热情和坦诚。但归根结底,是因为每每看到谦和,他都像是看到了哥谭最好的那一面,他愿意相信这座古老的城市饱经风霜却依旧能于废土生出顽强的嫩芽。

 

对方是哥谭可以变好的那一点点微小的证明,那是希望最初的缩影,那是一个孩子刚开始的前半生。

 

布鲁斯抚上谦和的额头,对方在出汗,热度略微的消退。这是个好现象。

 

“睡吧。”布鲁斯柔和的念叨。“醒来一切都会变好。”他俯身亲吻谦和的额头,就像小时候他父母对他做的那样。


(1,2备注在彩蛋里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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